#西九龍裁判法院第五庭
#劉淑嫻裁判官 #1012旺角 #提堂

~此為後補資訊，非即時~

D2 李(32)
🥺曾經因 #20200122屯門 而判監八個月
https://teleg.eu/youarenotalonehk_live/10987

[D1已判監六個月
https://teleg.eu/youarenotalonehk_info/4886 ]
[D3於上一次上庭後便沒有消息
https://teleg.eu/youarenotalonehk/17768 ]

控罪：
1.參與非法集結
3.在公眾地方管有攻擊性武器
6.在身處非法集結時使用蒙面物品

案情：
2019年10月12日，在旺角警署外的公眾地方與其他不知名人士參與非法集結；於同日同地管有一個能發出鐳射光束的裝置，及身處非法集結時用口罩、頭罩及圍巾蒙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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⏺傳召辯方第二專家證人 天主教徒 黃宗顯醫生

辯方主問
黃醫生2001年畢業於香港大學內外全科醫學系，2007年獲英國皇家精神科醫學學院院士，2012年獲得醫療法碩士學位，2015年獲得一日本精神科獎項。工作方面，黃醫生2002年加入醫管局，2006年起在葵涌醫院智障精神科工作，至2016年轉為兼職，現時私家執業，在5年前開始亦在中文大學擔任駐校精神科醫生。公職方面，黃醫生2006年開始任不同公職，曾擔任樂智協會（NGO）director,亦作為專欄作者撰寫不同著作指導公眾如何照顧智障人士，亦曾為各級法院撰寫超過150份精神科報告（控辯雙方都有）,在智障精神科的工作經驗達15年。

黃醫生指出，被告曾在5歲5個月時做過一份SB測試（適合評估6歲以下小童的智力情況），得出被告輕度智障的結論。被告亦有做過一測試有關大腦適應功能（adaptive funtioning），以補充SB只能測出被告智商的不足，結論是被告智商水平的確是輕度智障。

黃醫生指出，平常人智能水平平均為IQ100,IQ在100-70可細分為低於平均（Low average）和有限智能（limited intelligence）。IQ在50-69為輕度智障人士，IQ在35-49為中度智障人士，IQ在20-34為嚴重智障人士，IQ低於20即為重度智障人士。被告IQ為66，與常人有明顯分別，根據美國精神科協會的標準，被告的輕度智障已對三大生活範疇構成明顯影響：
1. 概念掌握：理解能力、專注力、記憶力、執行力、抽象思考
2. 社交能力：有效溝通能力，情景處理能力
3. 實用範疇（practical): 自理能力，見工搵工能力、自我照顧能力

黃醫生指出，據被告只有9-11歲智商，有可能就同一話題在不同時間給出不同答案，因此需要多於一次加上充足的時間會面才有意義。黃醫生與被告兩次會面均在早上，每次一小時。

📌兩次會面內容
- 就被告的罪名，被告在第一次會面表示自己被告「非法集結、藏有危險武器，Lisa」「有7條罪」在第二次會面被告只能表達他被告非法集結。當黃醫生詳問被告知否甚麼是非法集結，被告指「佢哋當D集結係非法集結、佢哋覺得唔好就係非法」顯示被告不明白甚麼是非法集結，有可能是鸚鵡學舌跟住其他人講。黃醫生又指，被告講出「7條罪」有可能是他聽過其他人講，然後記低左

- 就律師，被告在第一次會面表示自己有一個姓「黃」的律師，「男人」「好快唔記得」，被告亦未聽過比法律指示律師，問「係咪社會服務令？定係判刑？」顯示被告對律師的角色理解有限，「9唔搭8」。黃醫生在第一次會面時並無向被告指出他被告罪名的正確答案，但指出被告能講出「非法集結」等名稱不等於被告明白其背後意義。

黃醫生指出，即使被告在成人後並無再作任何智力障礙評估，但他的智力不會有大改變，即使適應能力有機會改善，但因智障人士腦部停止發育，即使有少許進步，智商不會高左十幾20分。因被告智能不足，就算做幾多被告都未必理解到同經過到審訊。

黃醫生補充，兩次會面都有為被告進行兩個不同的大腦認知能力評估(cognitive assessment),進行一些大腦功能相關的問答。在其中一次會面，被告兩項評估的分數為17/30和10/30,顯示被告短暫記憶力弱，吻合報告和被告有輕度智障的診斷。黃醫生舉出例子，被告連鐘面的數字次序都未能正確排列。

- 對於被告是否有可能講大話的詢問，黃醫生指難以判斷，因此在兩次會面都有留意被告神情、反應、回應速度及看被告兩次的答案是否一致。黃醫生指出被告在兩次會面表現大致為：
1. 專心會面
2. 說話「一舊舊」有時會跳來講，有incoherent(不連貫）同irrelevant（不相關）的情況
3. 坦誠，即時回應問題
4.答案內容簡單直接、短
黃醫生強調，被告嘗試回答所有問題，最多只係話「唔記得」，而面對案件方面，黃醫生指一般人普遍會表現緊張，但被告在兩次會面均無特別緊張，加上他亦觀察被告庭上表現，他不理會法庭程序。顯示他事情處理理解能力有缺損。

控方盤問
- 黃醫生指在被告拿17/30分的測試，常人平均為高於24分，但他亦強調，就教育程度而言，若果本人進行該測試只得29分亦要檢查。在被告拿10/30分的測試，常人平均為高於26分，此測試視乎教育水平有機會有影響。黃醫生補充，兩項測試問題不同，但均有指向不同大腦功能，包括時間、地點的定向、即時短暫記憶、專注力、服從指令、閱讀、組織句子、畫圖、空間感、重複說話、抽象概念等。黃醫生舉出例子，指出被告未能分辨左右，亦未能指出一隻手錶和一把間尺有何相似之處。

- 期間 #蔡夢帆檢控官 一度詢問黃醫生一隻手錶和一把間尺有何相似之處，遭 #劉淑嫻裁判官 揶揄「咪兩樣都有數字、刻度個啲囉！」，庭上哄笑。

- 黃醫生強調，被告66的智商不能表示他的能力比一個智商55的人士好。就被告能說出案情的質疑，黃醫生指被告只能與常人進行簡單溝通，所謂「案情」的表達亦只是「玩Lisa，人哋比，齊齊玩」，只有受過專業訓練才能理解，加上要問好多次，問題亦要簡單。黃醫生指自己隨兩次會面外無見過被告，他不是被告主診醫生。

辯方覆問
- 黃醫生指假若常人非常耐心與輕度智障人士溝通，一般人亦有機會理解他們的說話。

- 黃醫生表示自己在公立醫院做過好耐，即使是主診醫生，對病人病歷了解有優勢，一個早上仍要處理多達40幾名病人，是公營醫院的限制。相關是否適合答辯的評估只有特別要求才會進行，而假如該智障人士經常轉院或轉地址，他的主診醫生便會換成另一人。

- 黃醫生強調，會面時間是否足夠及與被告溝通的課題十分重要，總括而言，被告不適合答辯和審訊。

辯方第二專家證人作供完畢。

裁判官指示控辯雙方在6月9日前要將最後陳詞交換和給法庭存檔，案件押後至2021年6月11日0930時在西九龍裁判法院第4庭再提堂，屆時將處理辯方第一證人盤問，假如控辯雙方在盤問後有需要，可以口頭補充陳詞。完庭前辯方向法庭呈上4項案例，控方則呈上2項。 #劉淑嫻裁判官 在離開前亦特意就有可能令主控難堪致歉，主控輕輕揮手表示不會。

（按：過往亦有不少有不同程度智力障礙人士被法庭判刑，希望日後有智力障礙人士面對審訊時的權益能有所改善。）

#西九龍裁判法院第四庭
#劉淑嫻裁判官 #1012旺角 #提堂

~補回11/6提堂資訊，非即時~

D2 李(32)
🥺曾經因 #20200122屯門 而判監八個月
，按此
D1已判監六個月，按此
D3於上一次上庭後便沒有消息，按此

控罪：
1.參與非法集結
3.在公眾地方管有攻擊性武器
6.在身處非法集結時使用蒙面物品

案情：
2019年10月12日，在旺角警署外的公眾地方與其他不知名人士參與非法集結；於同日同地管有一個能發出鐳射光束的裝置，及身處非法集結時用口罩、頭罩及
圍巾蒙面。

本案會在2019年7月19日14:30在西九龍裁判法院第五庭再訊，法庭屆時會就被吿是否合適答辯宣布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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⏺️傳召辯方第一專家證人 基督徒 郭偉明醫生

控方盤問
問：是否所有輕度智障人士均不適合答辯和審訊？
答：要看每一控罪，若是簡單控罪如亂拋垃圾，輕度智障人士有認知和社會教育可明白，需要case by case和contextualise

問：管有危險物品是簡單還是複雜的控罪？
答：雷射筆一般人可能知道危險，惟對智障人士而言可能只是電筒或玩具。他們無能力認識雷射筆的光線、頻率、影響範圍等。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有否能力了解甚麼是危險品？
答：他們不知甚麼是危險品，不知傷害他人的風險，不會刻意射人，被告說出用雷射筆「射地，整靚pattern」可理解被告將雷射筆視為玩具。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不明白甚麼是危險品又如何知射人射地的分別？
答：所以咪要教導囉！majority 智障人士不會對雷射筆有深入認識，特殊學校都唔會教！

問：被告用雷射筆一定會射人？
答：不同意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不了解雷射筆會傷人？
答：輕度智障人士有可能理解雷射筆為玩具或電筒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有可能用雷射筆傷人而不自知？
答：同意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對公眾安全構成危險？
答：就算揸住把刀都不一定會危害公眾安全！要看如何使用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既然不知雷射筆危險性,自然就不知不可以對人射？
答：輕度智障人士唔識呢啲野，所以要教育，幼童不可誤服玩具部件都要教育，呢個就係社會嘅責任！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對公眾安全構成危險？
答：🌟咁係咪所有智障朋友都唔應該比佢接觸雷射筆？佢哋去餐廳有無話唔比用刀叉？

問：輕度智障人士知唔知刀叉危險性？
答：刀叉係常用物品，輕度智障人士自少已接觸，不應與雷射筆相提並論，我無問被告知唔知刀叉危險性，社會、傳媒等亦可充當教育他們的角色

問：假若有人同被告講解，佢會唔會了解雷射筆危險性？
答：🌟要睇下你教育嘅方式，次數，同佢講幾多次，佢哋係一個slow learner來架，我試過有個案連落雨開把遮都要學十年啊！家長見到佢識咁做係喊出來架！所以佢哋唔係講一次就識架，如果唔係都唔使入特殊學校啦！

問：在未教育便不能理解雷射筆的危險性的前提下，如何判斷輕度智障人士不會危害公眾安全？
答：雷射筆之類的危險品唔係經常會用嘅物品，你要有個樣先可以架嘛。

問：不讓輕度智障人士接觸危險品他們便不會對公眾安全有危害性？
答：🌟照顧輕度智障人士要「一眼關七」，確保他們懂得保護自己亦不會對他人造成危險，所以照顧者同社會都要有支援，如果唔係都唔使搞咁多社會服務啦！

問：如何「一眼關七」？
答：要逐步教導，step by step，睇下佢做唔做到，明唔明白，有無危險。做到一次都唔能夠放心，要多次做到先得，例如用熱水沖涼，熱水唔係武器，但仍可傷人

問：沖涼時亦要「一眼關七」？
答： #劉淑嫻裁判官 此時指主控的問法不公平、不精準，「一眼關七」係一個spectrum來。

問：照顧輕度智障人士時要長時間專注，以確保他們保護自己或他人？
答：視乎智障人士的智障程度，智力愈低需要愈多工夫，。中度好啲，輕度再好啲，輕度智障人士如何照顧自己視乎個人情況，佢哋智力能力普遍只有細路仔Level

- 主控此時指出郭醫生的報告中有一段指輕度智障人士「will be able to work and maintain good social relation with others and contribute to the society」的描述，質疑輕度智障人士有相當能力。郭醫生回應指此描述是世界衛生組織在1989年制定的「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」（ICD）的一部份，距今已30多年，不符30多年後的情況。輕度智障人士做到好多野（many)唔等於做到所有野(all)。maintain good social relation可能只是與家長，兄弟姊妹等有良好關係。此描述當年的目的是提倡全球多接納支援智障人士，讓公眾知道他們不是「廢人一個」，亦給照顧者有期望，不等於他們的能力與常人一樣。

- 郭醫生此時補充，ICD11將在2022-23年度出版，取代ICD10對智障人士的描述。ICD11未正式使用，但只待世界衛生組織在大會通過便可使用。自己亦有份參與籌劃。「唔係一句話佢哋好叻就等同常人一樣」。

問：咁你可唔可以講下ICD11點形容輕度智障人士？
答：🌟academic嘅野就不在此多說，未通過嘅世衛文件亦不應disclose,我依家唔係give一個acdemic lecture，我哋應該針對個案來講，你想我講一個鐘書我可以架！雖然未到ICD11,ICD10都用緊架嘛。

問：甚麼是社會關係（social relation）？
答：你搞錯啦，ICD10唔係一個definition來，輕度智障人士可以工作可能只係庇護工場來架炸，唔係open employment來架，maintain good social relation 可能只係佢會知家人，朋友，兄弟姊妹，同佢哋有良好關係，唔會當佢哋無到架炸

問：被告對案理解？
答：報告指「had join protest....see if he could meet some frined there」，原話是「去示威」「睇野」「識朋友」「唔記得幾時去過」，亦有「太子站」「燒街衣」「打死細路」可理解為被告只係去湊熱鬧，好似去嘉年華咁。

問：對蒙面理解？
答：原話是「可能係」cover his face up,輕度智障人士記性差，佢哋唔係特登講大話，而係佢哋嘅meomory弱

問：對雷射筆理解？
答：原話是「人哋比」「玩」「發靚光」

問：被告似乎能理解你的問題？
答：要有技巧、慢、用多種方式、多次問問題、前後左右咁問，咁佢先會慢慢明問甚麼。

問：即是要時間、心機、技巧？
答：仲有經驗

問：你做呢份報告時有無咩提示？
答：就3項控罪做一份精神科報告，包括評估fitness to plea

問：甚麼是I部份的mental state examination?
答：係做精神科報告或者consultation時一定要包括嘅評估，指當日觀察patient,同佢溝通發現嘅findings,好重要架，入精神科第一日就要學架啦！I部份指被告僅僅可以適合答辯嘅結論只係成個報告嘅其中一部份，你要整體、統一所有部份先可以作出結論，唔係就咁睇I部份就結論話佢適合答辯架

- 郭醫生進一步強調，被告對本案只有partial understanding,抗辯能力just borderline,more on the side of mentally unfit than mentally fit,對本案顯然是一知半解，正如被告在庭上表現，他知否眾人正討論他？

- 主控此時質疑郭醫生在較早前為被告作的另一份報告結論為「borderline」，並無「more on the side of mentally unfit than mentally fit」的描述，郭醫生強調兩份報告結論一致，新報告的描述只是further elaboration

問：既然兩份報告結論一致，被告精神狀況差唔多？
答：同意，但依家罪名多左嘛

問：被告之前有案件，應去多左法庭？
答：去過唔等於知道發生咩事

問：被告多了去法庭經驗？
答：同意，但控罪都多左嘛

問：比較兩宗案件，被告現在更適合答辯？
答：被告第一次上法庭不知道法庭程序，唔代表今次就會醒好多架

問：對上法庭經歷完全失憶？
答：唔係完全失憶，係印象有幾深

問：再同被告講解一次法庭程序，被告能否理解？
答：視乎如何講、講多少次、是不是用他level的語言，若用專業名詞他不會明白。假若全部條件都能滿足，他才有機會明白

🌟🌟 #蔡夢帆檢控官 此時欲問郭醫生有否收費以撰寫本案報告，稱與他可靠性有關係，被 #劉淑嫻裁判官 質問「係咪單單案都要問個律師收幾錢，問個專家收幾錢？」辯方亦提出反對，認為這是相當嚴重的指控，亦與案件無關。裁判官最後不批准控方提問，強調專家證人須遵照指引作供，亦應知悉要堅守獨立性。郭醫生在確認有收費撰寫本案報告後亦回應指「我哋係高等法院啊個啲都有作供，我哋從來都係有碗話碗，有碟話碟，用幾十年經驗來幫法庭」
（按：主控邏輯可能為「愈收錢愈不可靠」➡️「愈收得多錢愈不可靠」➡️「只有無收錢的政府專家/證人才可靠」？）

辯方覆問
- 郭醫生補充指不是由一般人投入時間、心機、技巧、經驗等便可與輕度智障人士溝通，專業訓練為重要前設。郭醫生建議法庭應訓練一批有法律背景和智障精神科經驗的人士，有適當的linguistics style 和interview skills, 用以協助智障人士面對法律程序。

- 郭醫生強調，智障人士容易曲解所見所聞、調亂時序、混淆現實與故事，中介人可幫他們得到公平審訊，惟香港現時並無此中介人，因此被告不適合答辯和審訊。

辯方第一專家證人作供完畢。

（按：控辯雙方最後陳詞稍後補上）